安达的好胜心发作,不客气道:“我还没说你烂呢,谁更烂?明明是你更烂——”

方彧:“我出生在偏僻落后的小行星上,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从小努力学习,为联邦健康工作五十年,哪有时间跳舞?你们那种贵族学校,不都是年年开舞会吗?”

安达:“……放屁。”

“放屁”——显然不是开舞会不符合事实而“放屁”,而是方彧哪壶不开提哪壶“放屁”。

少将和她的男伴又转了几圈。

安达不耐烦地皱眉:“你转出来什么没有?”

方彧:“一点点。”

“什么?说。”

方彧跟着安达后退一步:“现在联邦的问题,表面上是个内部矛盾,其实还是外部矛盾。”

安达抿着嘴唇,看不出喜怒。

“为什么会形成分裂思潮?是因为普遍歧视。为什么会存在普遍歧视?是因为‘非我族类’。为什么会‘非我族类’?”

少将轻声说:“——不是真的因为有没有量子兽,而是因为叛乱军的存在。”

安达笑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像嘲笑。

方彧不以为然,继续说:“联邦人恐惧的,其实是星海对岸那个神秘、另类的敌人。”

“因为敌人太过神秘、无法想象,所以他们的恐惧无处着落,只能向自己的同胞投射。”

“这种恐惧的投射,使一部分人在经济和政治上长久处于二等公民的地位,这种社会阶层的分裂固化,则会进一步促成恐惧——”

“想要从中解脱,先要摆脱的,是自己的恐惧。”

方彧渐渐忘记了节奏,被动地跟着旋转。

安达:“恐惧是不容易摆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