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舍予顿了顿,飞快瞥了伊万诺夫一眼,吊儿郎当、理直气壮地说:

“我宣誓坚贞,如果她不休了在下,在下也没有胆量不要她——完了。”

底下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伊万诺夫的脸黑了黑:“怎么连提词都念出来了!”

他的女儿倒没什么表示,死死板着脸,高昂着头颅站着。

坎特见状,连忙站起身:“哎呀,老兄,你也不要占据太多时间,还有第二对年轻人呢——安达教授?你弟弟准备好了吗?”

话音未落,台上登时爆发出一阵骚乱。

“我不要啊!我不啊啊啊啊!!!”

一个俊美的长发少年飞奔而出——

他手里抓着一根法棍面包,狂乱地舞动着,仿佛像借此聊以自卫,撒泼打滚般叫道:

“我不要结婚,我不要!你们要是非让我和她结婚,那我就——”

“你就怎样呀?”他身旁穿着黑军装的少女语气友好地问。

少年一愣,突然举起法棍,煞有介事:“那你我结婚当夜,我、我就到廷巴克图找行野哥上吊!”

还在台上的顾舍予和伊万诺娃有些破防:“……”

台下的众人终于憋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些。

少女却看起来十分乐于助人,当即热情洋溢地解下领带:

“上吊这种小事,就用不着找廷巴克图的提督帮忙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怎么打一个活扣,比如,符合你审美的蝴蝶结——”

“陈蕤!”

“安达岚川!”

两声暴喝从左右分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