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在奥托遇险,家父很是担心。”

沉默许久,安达才沉声说,语速非常缓慢。

巴特蒙:“哦,这是不敢当,我是有惊无险,这就显出平时得人心的好处来啦。”

“是方准将听说黎明塔危急,立刻派兵前来保护我……”

总长先生正为这位家姓显赫的访客感到头疼,烦恼没有政绩可以唬人,忽然想起这一桩值得吹嘘的事。

他忙略加想象、加以发挥,眉飞色舞地讲起方彧“救驾”的殷勤态度。

“……方彧那孩子泪眼汪汪看着我,抓着我的胳膊就不松手,说,如果阁下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岂不是辜负了全联邦的人民吗?”

“我赶紧安慰她,没关系,肯雅塔之流能奈我何,我好着哪。”

“她还直说哪,我对她有知遇之恩,实难报答,万死不辞……”

“阿嚏!”

门外传来一声莫名其妙的喷嚏,总长并未在意。

巴特蒙全副精神集中,热情洋溢地讲故事,同时观察对面人的神色。

安达低眉默默听着,虽然不置一词,表情也八风不动,却时不时连连点头,到紧要关节,眼中更是频频流露出向往之色。

巴特蒙心情大好。

他从前只听说,老安达的长子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

“有性格”,对于一个贵族子弟来说,很难说是句赞美。

多半指这人是个纨绔,且纨绔的方式不走寻常路,还不服他爹的管教。

不过现在看来,这人也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好对付嘛。

就是个很内向、很羞涩的年轻人,因为不擅长交际,又喜欢自矜身份,所以只能一直板着脸装冷酷……

这种年轻人他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