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本王质疑你不爱本王,本王记得很清楚,你当时是这样回答本王的。”
这句话是沈书晴的原话,陆深这才敢转眸看她,盯视着她期待的眼眸,一字一句顿道:“你说:‘我都愿意做你的外室了,还不够爱你吗?’”
“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沈书晴拉住陆深的衣领,露出他莹白的锁骨,她怅然地哭泣着,“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啊?不应该啊。”
她不该是如此自轻自贱的人才是,除非她定然将陆深爱到了骨子里,要么就是陆深在说谎,“你骗我的对不对,我是我爹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自甘堕落去做你的外室,你一定是欺负我记不得了,骗我的是不是?”
陆深死抿着唇,她知晓此刻的女子不曾经受过后面几年的风霜,幼承其父庭训,皆是叫她做一个高贵的小姐,有一颗赤忱的心,在得知自己曾经心甘情愿做人外室后,难免心中自责与痛苦。
可陆深没得选,他紧紧咬住薄唇,半晌点了点头,“你的的的确确说过这句话。”
第130章 忐忑
似为了印证这一点,陆深还举例道:“你非但愿意作我外室,你还将你贴身佩戴的平安玉赠给本王,甚至还愿意在本王受伤时替本王抄写血经。”
“你胡说?”平安玉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她也从未替谁抄过血书,不过沈书晴往脖子上一瞧,似乎自失忆以来,她当真不曾见过那块平安玉,遂便信了几分。
只是,到底还是要眼见为实,她摊开手心,“既你说在你这里,那你拿给我看,我便信你。”
那玉早在她拿出来之时,便叫他给摔成了几截,却如今要从哪里那给她,只一个劲儿地捂嘴,佯装咳嗽,却是半点不敢接话。
沈书晴轻轻睨向他,见他一脸的局促与躲闪,当即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拿不出来,你定是骗我的,是也不是?”
陆深迫于无奈,只得举手过肩,看似坦白,实则有自己的成算在,“当时我心里没你,不曾珍惜,将它摔碎了。”
他完全可以不提这个碎玉,之所以提起这茬,他此举并非为了打压她的自尊,不过是想叫她认清一点。曾经的你待我是如此地赤忱,而那个时候我却是不屑于顾,唯有如此卑微的讨好,才能佐证她曾经爱他若狂。
沈书晴清澈的眼眸本是漾着笑,却在听到这句话后,逐渐将唇角压了下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对自己可谓是百般呵护的丈夫,曾经待自己这般恶劣,而她自己却万般地上赶着,她亦是个有骄傲在的官家女子,一个没忍住就哭红了眼眶,她转过头,捂着唇低低哭泣,不住地抖动着薄肩,“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能一直骗着我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丈夫......”
陆深受不得他哭,当即便软言相哄,“那都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你别哭了成不,这事以后,我受了教训,后来我便再也不曾摔过你的东西。”
“你看看现在,本王哪里待你不好了,不都是事事紧着你?”
沈书晴抬起泪眼,将信未信,还想要确认着甚么,正这时,林墨过来禀话,刚巧走在支摘窗外,闻言冷哼一声。
真想问他那根红玉簪是如何摔碎的,还再也不摔东西?
这一声冷哼,叫陆深察觉到了林墨的存在,也着实给了他借口离开,他忙忙拥了一下沈书晴,便闪身离开,“你不要多想,陈映月的事,本王自有成算。”
等出了房门,陆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她信了没信,让她承认自己曾这般卑微爱他,这的确是卑鄙了些,可她绝无可能告知她真相——他不过是她心上人的替身。
他害怕他如今拥有的一切皆要化为泡影,这是他承受不起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门把,关门之前淡淡瞥了眼女子,女子得知方才那些事,如今看他的眼神已然比从前缱绻了不少,他分明该得意的,却为何心中滋味甚是不好,他就好似是一个卑鄙的偷心贼,用不齿的法子得了她的心,叫她误以为她曾经爱惨了他。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后果。
硬下心肠,骤然转身,冷冷将门关上,面对林墨时方才面上的复杂之色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云淡风轻的从容,“何事要禀?”
林墨行色匆匆,自然是有要事要禀,“还是伊兰舟,最近暗卫发现,她的贴身丫鬟频繁出入药铺,每次只买一样药材,每次去的药铺也不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