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喜欢顾修远,一口一个姑爷的,那赶明儿你去给他驾车吧?你去跟他说你喜欢他!”薛竹隐无端恼怒,一股脑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梁楚和老周都愣住了,不知道薛竹隐何以突然激动,何以如此口无遮拦,薛竹隐也是心里一惊,在心内反省自己。
这件事从今早到现在一直困扰着她,顾修远问出那个荒诞的问题后,她就没法专注自己的心神,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总觉得不得劲。
梁楚为她打圆场:“车夫也是忠心耿耿,担心你与指挥使之间的感情,故此才草木皆兵的。”
薛竹隐一脸歉意:“老周就是话多聒噪,又口无遮拦地,请梁兄见谅。”
又转头对老周凶道:“老周,你看梁大人都为你说话了,你还不快给他赔礼道歉?”
老周不情不愿地,从车上跳下来给梁楚作了个揖:“小的不会说话,请大人莫要怪罪。”
梁楚摆了摆手,一笑而过,对薛竹隐说道:“我今儿得到宫里的调任,说是得了你的举荐,将我调到工部去,故而今日特地来感谢你。”
“我不过顺便提了你一句,若不是你有真才实学,过了工部尚书的考校,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薛竹隐与他互相推让。
梁楚朝她做一个“请”的动作,眼底笑意柔和:“上次在丰乐楼喝春见酒,入口醇香,念念不忘,如今有这样的喜事,不如我做东,请薛侍御去吃一顿。”
薛竹隐点头笑道:“那薛某便却之不恭了。”
丰乐楼内,顾修远跟曼娘交接完最近的动向,曼娘送他一路出来。
一楼人声鼎沸的,大部分都桌客都聚集在舞台的周围,专心致志地看歌姬弹唱柳进士新作的曲子,唯有一桌远离喧嚣人声,摆了满满一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