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地锢住薛竹隐试图挣扎的手,倾身下去慢慢靠近她,闻到她颈间淡淡的花香,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他狠狠嗅了一大口。
薛竹隐眼里愠怒,他略过那双波澜浩荡的眼,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与她鼻尖相抵,皮笑肉不笑的:“薛侍御这是为谁茶不思饭不想的?”
“来,告诉我,我杀了他。”
“有病!”薛竹隐冷冷吐出人生中第二句骂人的话。
但她眼里的愠怒消失了,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她一向畏寒,但因为心里像有火烧似的,背松弛地贴着冰凉的石桌,竟然觉得畅快。
顾修远没有往她担心的那个方向误会,她很欣慰。
手腕被他抓出一道红痕,她别开脸,干脆放弃挣扎,懒得同顾修远争辩,反正时间久了,他总会放开自己。
顾修远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心底又是一酸,她竟然愿意为了这个男子,放弃挣扎。
他一直以为薛竹隐只是沉溺功业,对男女之情漠不关心,或者并未开窍,没想到她只是对自己不近人情。
他慢慢松开她,把纸按在她颈侧,冷哼一声:“薛侍御以为我真的会去杀人吗?说好了各不相干就是各不相干,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说完,他起身负手扬长而去。
薛竹隐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失落地望着头顶的月亮。
他今天几次三番横眉冷对,她竟拿不准他是不是不再喜欢自己了,或者不再愿意好言好语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