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用袖子包住手掌,把小锅从火上拿下来。
团团儿学他样子,把烫伤的地方贴在耳根,耳坠的温度凉凉透过来,伤口一会儿就不疼了。
四郎把手掌摊开来,“我看看。”
团团儿把手递过去,“你怎么什么都会?”
“不知道,想法会自己钻出来,大概是因为我当过兵。”四郎的黑眸盯着那只白皙的手,手指摩挲虎口处略显突兀的淡粉牙印,“谁咬的?”
团团儿把手抽走,“被一个顶坏的人咬的。”
四郎问:“我去问药师郎讨点烫伤膏药?”
团团儿不言语。
四郎以为是默许了,刚一动,衣角被她勾住。
团团儿神情恹恹,故意撇过脸,“别,这里的老鼠总是乱钻,等那个药师郎自己来。”
四郎懂了。
这儿的老鼠越多,叫得越欢,晚上,她抱他越紧。
四郎把蔬菜羹分在两只碗中,两人默默喝汤。
他们隔壁的帐子前坐着一个老妪,正在纳鞋,粗针拔出来,插在乱糟糟的头发间,对四郎说:“你们家,是小娘子做主吧?我看了半天,活都是你干,小娘子只管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