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身子上有不少血口,刮伤划伤的都有,所幸没到要命的程度,也没伤在致命的位置,否则小孩早就去见自己的爷爷了,哪还可能在面前和他睁着眼说瞎话。

他逐一给创口消了毒,撒了药粉,缠裹包扎,专注得仿佛丝毫不在意答案。

可其实他在等——

他有心等等看,看解雨臣准备磨到什么时候,才肯对他说实话。

第八十四章

“我没有对眼镜铺不利的意思。”

黑瞎子手里的活计没停,随口接了一句:“还有呢?”

解雨臣不敢心直口快了,斟酌着说:“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我没能与下午派来铺子帮忙的人联系上,所以叫解知再走一趟。”

讲得好有道理,单从表面的话听,还真挑不出破绽。要不是把整件事前后连贯起来想,黑瞎子都差点被他蒙混过去。

“算了,等你愿意说了,这辈子都过完了。”黑瞎子包完了伤,用温水浸湿毛巾给人擦了擦身上的汗,“我这么问吧,今天晚上的难关,凭你一己之力度得过去吗?”

解雨臣闻言,眸光更暗了些: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被解家人拖行在地的时候,虽然极力调整了身体的角度,尽量使绳结着地,最大限度降低了摩擦对自身的伤害,但毕竟不能够保护周全,大面积的皮肤损伤依然难于避免。这些浅层的表皮伤不需要特别照顾就会慢慢自愈,可眼下,暖热的毛巾覆上去,仍旧会泛起密密麻麻的微细疼痛。

这样无法回避却又不足以腐蚀意志的痛感,同样在他的心底盘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