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讲得非常慢,解雨臣以为他刻意讲得慢是想表达什么,一心一意地揣摩,揣摩着半截,黑瞎子的脸色就变了。他纳闷地随着对方的视线看下去,脸色立刻就变得比黑瞎子更加难看——
终归是没藏住。黑瞎子的目光稳稳地停在了他的伤痕间。
好半响,两个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其实解雨臣也觉得没多大希望,只要他还和黑瞎子继续相处下去,伤情就得败露,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他不适地轻微挣动着手腕,问:“还来么?”
问了也是白问,俩人谁都没有那份心思。
黑瞎子没理他,松开人,自己靠到了床头。
解雨臣坐起身,脸上的艳色褪得半分不剩,眉目间清净无比——本就是做出来的样子,收回去自然轻易:“我说我留在这儿没好处,只会惹你不高兴,你偏不信。”
“你有时间转这么多弯子,就没时间跟我说句实话?”
黑瞎子是不高兴,这一晚上被解雨臣闹得太刺激了:小孩变着花样的教人心疼,到头来大招在后面。他年纪大了,是真受不了。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花儿爷、解当家,您可是个人物,说话能不能算点数?”
“我是答应给你看伤不叫你悬心了……”即使如此,小孩依然有他的歪道理,“但这回你不是不知道么……不知道哪算是悬心了……”
“你冤吗?你再说一遍你没在我这边耍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