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抬头,飞快看了塞雷娅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塞雷娅盯着可露希尔,用侧脸对着萨科塔,嘴唇抿成一道坚硬的线。

送葬人把头低下去了。

「那么我们聊聊正题。」可露希尔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左腿,双手交叉,放到膝盖上,「放松,我们需要确认一些事。」

送葬人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可露希尔一瞬间觉得那句安抚有点多余。

冷静,可露希尔,她心说,现在你是个救火队长了。

「在来罗德岛之前,你见过炎客吗?」

「我不能确定。」萨科塔实话实说,「我的任务范围与佣兵的委托有重叠部分。」

「更进一步的接触呢?」

「『更进一步』这个词难以界定,我希望有更详细的问题描述。」

血魔噎了一下,尴尬地看着他。

「可露希尔小姐?」送葬人执着追问。

「我的意思是……」可露希尔简直要双手掩面,同时后悔自己没有拖着华法琳前来,「你……」

「她在问你是否与炎客有过性交。」

塞雷娅稳重地开口。

感应门关上了。光线转暗。水流声清晰起来。

塞雷娅夹上一枚书签。

「你有话要说。」她说。

送葬人看着她。

「是。」

「你可以畅所欲言。」塞雷娅将书本搁上柜子,「我会为你解惑。」

送葬人沉默了一下,大脑高速运行,飞快地将问题标出优先级并进行排序。这个过程大约用了三秒钟。送葬人很快抛出第一个问题,「你对我做了什么?」

「精神疏导。」塞雷娅说,「当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你就能做到这一点。」

送葬人稍微侧过头,目光闪动,斟酌着语句。

「刚才我试图反驳你,但我无法说话,」他问,「那也是精神疏导?」

「不,」塞雷娅否决,「那是精神压制。」

「我意识到你想说些什么,而那些东西对我不一定有利——向导的共感能力使他们能够察觉到他人的意图,即使大部分时候那些情绪不那么明确。」科学家马上作出更直观清楚的解释,「我利用了这一点,向你传达了『不要说话』的暗示。」

这次的沉默更久。

塞雷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