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吵架时,总会因为难过或者愤怒这样的情绪失控而说的气话,”Mark说,“那次的事情性质也是一样的,PTSD或者别的事情,可能是你的腿,你当时的状态,或者Luiza的存在,使你有了压力,做错了事情。”

“当然……”暴君停顿了一下,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感觉,“这确实……令我非常难过,Wardo。”

Eduardo安静地听着他说,没有打断Mark。

“但我从来没有为此责怪过你,”Mark想了想,“或许有……当然,在那一刻,甚至是那之后的一两天、三四天,或者一周里,我是非常生气与怨恨的,但我回新加坡之前,已经气消了,我没有真的想要责怪你。”

“你是怎么想的?”Eduardo问,他抬手按住Mark心口的位置,棉质的T恤把他的体温和心跳传达给Eduardo,“在最生气的那一两天,或者三四天,一周里。”

“想知道?你确定?”Mark笑起来,他的胸膛因为这阵低笑而颤动了一阵。

“嗯。”Eduardo说。

“既然你要求我完全坦白,”Mark想了想,他按住Eduardo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那你必须保证,以后在Dr.Stuart那里,也绝不会逃避任何问题,对他也完全坦诚。”

“你跟我谈条件?”Eduardo难以置信,“我一向对他很诚实。”

“既然是这样,你对这个条件反应这么大做什么?”Mark反问。

“……”Eduardo无言以对,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只是对你竟然要谈条件的无耻感到震惊,我们可是在沟通。”

“Wardo,我也是个商人,”Mark不要脸地说,“共享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时候开始收费了。”

“你……”Eduardo没辙,“好吧,我保证,告诉我。”

Mark吻了他一下,“我很受伤,因为你一点都不理解我的想法,有些事情可以等,我有那个耐心,然而你却觉得我没有,这让我觉得过去那段时间付出的耐心和坚持都毫无价值。”

“这我知道。”Eduardo小声说,“当天你已经冲我发过脾气,骂过这些了……”

“Yep,”Mark开玩笑道,“就是这些,你还想听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想法,那真的只有这些。”

但他还是对Eduardo坦诚,“语言只能表达痛苦的形式,却没法表述痛苦的程度。”

这话让Eduardo不再追问了。

Mark看到泪水从他眼角淌下,消失在鬓边,而这一切的发生悄无声息。

“在想什么?”Mark用手指接住那滴眼泪。

Eduardo的声音除了略显沙哑外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好像他根本没在哭一样,他只是在落泪。

但这种安静的哭泣倒是让Mark更难受,有时候他会希望Eduardo在哭泣的时候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