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上电话,心中懊恼自责不已。

手上空荡荡的,平时戴着戒指不觉得什么,现在戒指在别人手上,让他感觉非常不安。

接下来,他做什么都没法集中注意力,思绪总能转回丢失的戒指上,然后频频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海勒的来电。

但对方始终没有联系他,Eduardo数次都想再拨他的电话,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这么无礼的事情。

虽然离开得早,但Eduardo对F8的安排了然于心,活动有多紧凑他是知道的。

且海勒既然说自己要主持其中一个研讨会,那他肯定属于较为重要的开发者,而PlayT.E.是个不小的游戏开发公司,他没有涉足网页游戏领域,但这名字是绝对听过的。

晚上7点——F8时间表上最后一轮活动结束后半小时,Eduardo终于在焦虑中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抱歉,久等了。”海勒问他,“F8结束得有点晚,作为赔罪,我请你晚饭怎么样?”

“如果有人需要赔罪,那肯定是我。”Eduardo婉言谢绝,“可惜我晚上还有事。”

“那我们碰个面吧,我把戒指还给你。”

“好的,谢谢。”

那之后海勒给Eduardo发了个地址,是附近的一间pub。

Eduardo心里不太喜欢,但戒指别人为他保管了半天,他也不太好意思对地点表达不满。

他查了一下位置,离开酒店打了辆出租,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7点半时,天已经全黑了。

Pub里已经开始入夜的狂欢了,镭射灯伴随着DJ打碟的节奏,像锤子一样一下下砸在Eduardo心口,让他非常不舒服,拥挤的人群也使他呼吸困难,头脑混乱。

找了好一会儿,Eduardo终于在吧台处看到了海勒。

他调整了一下神色与西服,希望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像一条离了水的垂死的鱼一样恐怖,这才快步走过去。

“赫伯特先生。”他在海勒身边坐下。

“我可以叫你Eduardo吗?”海勒打了个响指,对酒保说,“请给这位先生来一杯威士忌。”

“不了,谢谢。”Eduardo回绝,“我不太喝酒。”

他酒量原本是很好,也爱品酒。但出事后身体不好,没怎么喝了。之前在新加坡那里,母亲和Alex还会给他一点低度数的解解馋,来到门罗帕克后,Mark把他管得比他母亲还要严厉,几乎滴酒不沾。

不过酒保已经把酒推到Eduardo面前了。

看着这杯酒,Eduardo脸色冷下来,但仍维持着礼貌性的社交笑容,只是笑意在他漂亮的眼睛中没有一点痕迹。

如果之前在洗手间的短暂谈天和几次有礼的通话还只是隐隐约约的揣测,那么到这样的情况简直算得上昭然欲揭,他还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思便太可笑了。

Eduardo在新加坡和欧洲,倒是碰到过许多热情的骨肉皮或想要钓一个金龟婿的姑娘,但是被人当成骨肉皮来钓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