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磨蹭半天,再也找不到事做,一脸无措地问:“瞳老师,需要我做什么吗?”

瞳欠了欠身,伸手把他从床边拨开,掀开被子把沈夜的手腕拎出来,蹙眉打量缠得略为粗疏的绷带,冷淡道:“三件事,出去、关门、给我泡壶茶。”

简而言之,别碍事。

谢衣领悟到自己是被瞳嫌弃碍手碍脚,呆了一下,讷讷地走出了卧室。

门刚一关上,沈夜睁开眼睛,撑着床榻从被子里挣起来,瞳冷下脸,一把按在沈夜肩头让他躺回去,低头继续拆被血粘得一塌糊涂的绷带。

“阿夜,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沈夜抬手盖住眼睛,喉结在苍白的脖颈艰难滑动,哑声道:“瞳,他重生了,取走了我的血,却没有杀我。”

被瞳抓住的那只手慢慢攥紧,腕上青筋暴起,尚未结痂的伤口几经拧绞绽裂开来,鲜血迸流。

“不管他有何目的,我要杀了他。”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比梦中呓语还要混乱含糊,瞳只是镇定地拍了拍沈夜骨骼凸现的手背:“阿夜,手松开,不要用力。”

瞳拧开一瓶消毒药水,刺鼻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头也不抬地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