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砺罂。”

瞳手指一顿,把浸透鲜血的药棉丢进垃圾桶,伸手到上衣口袋摸到一管笔状金属物,在圆形的顶端摁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沈夜敷药。

“你慢慢说,我听着。”

瞳等沈夜说完前因后果,不发表任何看法,把他扶起喂了点温水,然后推了一针地西泮。

药效发作很快,沈夜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不由自主地阖上眼睛,十分钟之后便呼吸细匀,睡得沉了。

瞳收拾好医药箱走出卧室,谢衣泡好一壶茶摆上两只杯子,在客厅正襟危坐。

他走过去坐下,谢衣给他面前的杯子添上茶水,瞳端起起来浅抿一口,支起胳膊手指撑着额角,面目在氤氲热气里有些模糊。

“谢衣,阿夜这次受伤,可能不是意外。”

谢衣低下视线盯着杯中色泽温润的茶汤,嘴角勾起一点不含笑意的苦涩幅度:“我也这么认为。”

“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谢衣摩挲瓷杯发烫的杯壁,回想圣诞夜当晚那场事故,顺着这些天梳理清晰的思路说道:“当时活动厅的顶灯无故爆炸,场面非常混乱,幕布掉了下来把阿夜完全盖住了,我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去掀开幕布,但那幕布像被钉在地上似的,无论如何也拉扯不动,后来无异他们也挤上台来救援,我们合力把幕布掀开,阿夜已经陷入昏迷,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舞台上确实有玻璃碎片,但是为什么只划伤了手腕,而且伤口还如此之深,身体其他部位却完好无损,这着实令人费解。还有,阿夜被送到医院抢救,诊断结果是急性失血性休克,但现场的地面仅有少量鲜血,根本达不到让人休克的失血量……瞳老师,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你觉得只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