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去罢,” 蔡居诚逗弄他的小师弟逗弄得雀跃了些,好像连脑子都活络了,他转个身便要把脸埋进软被里,“你想明白了,再…”

于是有一只手将他翻了过来,那人支起手臂,趁他不在意时往他唇角落下一吻。

这个吻熟悉而又陌生,就像荒野里引诱行人的灯,忽明忽灭,只为让人能被引得追上去再,再讨得多些光亮。

他还没想明白是为什么,那师弟便放松了力道,像玉山般倾在了他身上,他一时间觉得喘不过气来,想推开他却被牢牢地抱住了。

他像个小狗一样搂着蔡居诚,亲他的脸颊,然后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蔡居诚推不开他,只好摊开手骂人,“你这都几岁了?闹我作甚?还黏糊糊的,没长大吗?!”

那个人是哑巴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却也没松开手,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着这个怀抱,让蔡居诚躺的舒服了一些睡觉。

蔡居诚被他这么一抱,虽然自己不想睡,身子却习惯了这些温度和怀抱,眼皮马上就沉重了起来。“你一会走的时候别弄醒我,”他迷迷糊糊地说,“你…什么时候…”他脑子已经不清楚了,混沌一片,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不走”二字。

果然还是忘不了。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

但至少他现在觉得活着有点意思了。

第四章

人说山中无日月,在蔡居诚看来,武当山中日月仍然好好挂着,一抬头便能望见。只可惜这瓦泥封顶,十尺之下,抬了头也只是白费功夫,不过望见的是高墙还是低墙的区别,还不如不要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