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后一句话,为什么就是他呢,怎么就偏偏是他呢。
喘过气来的蔡居诚一下子便挥开了他的手,他虚弱着,脸上透露着一种死人才有的青灰色,“邱居新,剑不离身,刃不离手,师门教诲,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回答。
蔡居诚终于露出一个淡薄的笑来,“那你的剑呢?”
他看上去稍微有些期待的急切,如同那冷硬的兵器并非什么夺人性命的凶物,而是稍微有些棘手的糖果,只要含入口中,暖了便能尝出甜来。
“不能给师兄。”
邱居新垂下眼来。
他整整三日没睡,现如今也是强弩之末,蔡居诚一睁开眼睛他绷紧的心弦便都松驰了,说着话都觉得有些眼前发黑。
“邱居新。”
他原以为蔡居诚醒了还会对他恶言冷语,骂他鸠占鹊巢,骂他不识好歹,能骂的不能骂的都要一股脑扣在他头上,一副恨不得他当场毙命的模样。
但是他没有。
“你为何要我活着?”他声音平板,镇静,如同他与邱居新争论的并非生死,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早膳晚膳,“我从未求过你,你行行好,放过我这一回罢。”
邱居新听得气血翻涌,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蔡居诚瑟缩了一下,便也任他握去,“师兄才是——”他极少这般激动,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放过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