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绽至极处,毒已尽泄,绮罗生拔出长针,拭去唇边血迹,将解开的衣衫重新穿好,这才起身,转向那一旁端坐不动的银发少年,轻笑道:“如何,我没骗你吧?”

“哼。”最光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明显是还没生完气不想说话。

绮罗生低低一笑,转身出了船舱。

外边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血月消失,皎洁的银辉撒了满江。

绮罗生坐于船边,抬手在束发红巾结上一扯,红巾散开,一头雪发倾泻而下,覆了半身。

“今日多谢你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绮罗生笑意染上眉眼,却没有回头。他知道最光阴仍旧气他用这种方式相救,但其实心底终是感激,故而再如何别扭也要出来道谢。

不过如果是对着九千胜的话,大约是要生气到底了。

将红巾浸入水中沾湿,一点点把面上彩墨擦净,绮罗生道:“不必言谢,这就是我这次出时间城的目的。”

最光阴看着那个雪发覆满后背的身影,道:“是城主要你来的吗?”

绮罗生将话反抛回去:“你觉得呢?”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方才回道:“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你说的很多东西都还有其他意思。”

脸上的彩墨已然尽褪,绮罗生看着染上其他颜色的红巾,道:“哈,时间赦令就要到期了,我要回时间城,你去寻九千胜罢。我同他说若想你无恙便不要跟来,想必他现在十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