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不是敌人,至少不该是——他们都是天界子民,都是修道成仙有的今天,他还刚刚不顾一切救了他们。
但他们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他们中很多人甚至长得和润玉有一丝半缕的相像,他们眉宇间都有那种水族特有的幽静,但他们却轻声细气地嘀咕着:
“谁知道又要有什么把戏。”
“他刚说大殿下已经领罚,领的谁的罚,可是他的?”
“他非律法之神,怎么有权行刑?”
旭凤越听越怒,喝道:“你们说什么?!”他是天界的战神,威名赫赫,众人听了不由一阵胆寒,竟比方才天帝一言不发时更加害怕几分。
不怕坏人,就怕疯子啊。
见众人噤声,旭凤又不由愣住。他此生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他做了件好事,但并没人领情。
并没人走上前说,多谢你,你真好。
旭凤便在那一刻意识到——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原来在这样充满质疑的环境里,是这样的滋味。他不由想到润玉。他想到润玉是何种的心情,从小就面对着一张张这样的脸,不管做什么,好与坏,都有人问他,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有没有什么阴谋?
他闭上眼,眼底酸了。
他不再去看水族众人,转身走到临渊台边向着天帝跪下,道:“请父帝责罚。”
“哦?你何过之有?”
“我……”旭凤咬了咬牙,“方才动用私邢,此其一;我目无长幼,欺凌兄长,此其二……”他话音一落,众人便一阵哗然,荼姚怒道:“旭凤,你——住口!”
好好一盘棋,竟然因他满盘皆输,她怎么能忍。
旭凤充耳不闻,继续道:“请父帝责罚!”
天帝眸光沉沉,半晌,他微微一笑。
“旭儿,你上前来。”
旭凤微微踌躇,仍是展开双翅,飞到天帝面前,凤翅伸展,做出仿若保护者的姿态,落进天帝眼中,天帝眸光深沉。
“火神旭凤听令,”他唤出一物悬于半空,竟是天界的律法令牌!此物一分为三,两份交于重臣,一份由天帝亲掌,数万年前天帝由兄长廉晁手中夺来一块,又加上承袭天帝之位的那枚,他手中便有两枚,“此物赐你,掌管天界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