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见自己少不经事的丈夫又开始傻乐,单纯得像是一面晶莹剔透的三棱镜,却能令无色之光折射出最真实的模样,将他的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一并接纳,不禁内心温柔涌现,对鬼切的怜惜从心底蔓延到眼角眉梢。

可他刻入灵魂的审慎与控制欲却让他压抑了温情,命理智掌握主导,不令多余的情绪延长:“既然我已正式答应你的求婚,并愿意接受你所谓的……‘守护’,你该将你的秘密告知于我了,鬼切。”他伸手掐住少年的下颌,用大拇指滑过唇线,以指腹摩挲唇珠,红瞳就像是不可直视的炽热恒星,灼烧着少年不谙世事的眼睛,“事到如今,我认为你有至少一名同盟者。理由,一是你不可能逃离我禁锢你的密室,因为双子塔的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到你离开过8816号房间。”

“二是你为我戴上的戒指,指环内侧的纹样是三花三叶的龙胆,亦是源氏家纹的改版。据我所知,平安京内没有一家首饰店胆敢在没有源氏首肯的情况下私刻龙胆纹及其变体,而源氏也从未授权任何族外首饰店龙胆纹及其变体的刻印权。即便你真的如幽灵一般,瞒着监控离开了8816号房间,在平安京也找不到首饰店为你连夜打造这对戒指,因此,我合理猜测,你一直停留在8816号房间,而你的同盟者提前准备了这对戒指,并为你及时送来。”

“三是……”忽然,源赖光猛地扯下身上藏青色的羊绒大衣,将鬼切一裹、推倒在地。他将自己的大衣作为鬼切后仰摔倒的缓冲,令鬼切不至于受伤,他本人则倾身而上,双手如铁钳般扣住了鬼切的肩膀,并用膝盖分开了鬼切的双腿,膝骨暧昧地抵住了鬼切的胯间,别有用意地隔着长裤布料,轻缓磨蹭少年某处柔软的器官。

源赖光一厢对鬼切做着下流的挑逗之事,一厢却神色如常地对他居高临下道:“或许你已知晓,约从昨夜21时始,源家的——不,是我的敌人们开始遭受不明人物的暗杀与清洗,目前遇害人数已有85之多。截至当下,没有人宣称对此负责,没有任何监控拍到那是何许人物,袭击现场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开始怀疑那凶犯是否为人类。”

“而你,鬼切,你也是从昨夜21时,开始执着地逼我结婚,你坚称我会在未来某时遭受危险,并强硬地向我提供保护,你甚至对我说除了完全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会说出的话。你所展现出的对我的了解,也远远超出了合理水平,你以为我不会向晴明和博雅再度确认?晴明表示从未在你面前喝醉,也从未提及我手机的开机密码位数,而博雅……呵呵,我从小经受的各项训练,有其反人道的成分,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堂兄弟接触到本家最深的黑暗之一?博雅只需在我的保护之下,做个如你一般天真无邪的鲁莽小笨蛋即可。”

“终上所述,由种种矛盾与巧合,可以引出一个猜测。鬼切,你的同盟者,就是为我肃清潜在敌人的那一位、或那几位无名义士。你急于保护我的想法和措施由‘他’或‘他们’催化及保障,而‘他’或‘他们’,也在为了我的利益枉顾人伦、掠夺生命。”

“究竟谁是你的同盟者,鬼切?告诉我‘他’或‘他们’的名字,我的丈夫。”

被源赖光断罪天平般的目光俯视,鬼切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唇肉,竭力装作无动于衷,殊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完全被源赖光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你的默认证实了我的猜测啊,鬼切。但为何不愿告诉我‘他’或‘他们’的名字?你们为何向我隐瞒?”源赖光俯首吻了吻鬼切咬得发白的嘴唇,微微起身后柔声道:“我的小丈夫,你渴望与我平起平坐,我明白你想要保有秘密的赌气之心,但你可别忘了,我有很多让你坦白的手段,而且是你主动开口相告。除了酒精、催眠术,还有性爱、搭配某些微小的惩罚——你应该见过我戴手套?但我工作时用的手套,和我挥鞭时用的可不是同一种。你最好不要在开口坦白之前,被我抽到像只小狗似的掉眼泪,鬼切。”

源赖光也是习惯使然,无意间又开始使用高高在上的威胁语气,怎料鬼切早就被O教导过如果二人的计划面临穿帮,该如何寸步不让地应对,于是他抬高音量便气势汹汹道:“你也有很多秘密不曾告诉过我,现在却想让我对你开口?行啊!但我绝不会坦白我的秘密。源赖光,我对你开口,只会是为你口交。”

鬼切的话语如此露骨,让源赖光都为之一怔,但少年说着便笑了,唇红齿白的抬颌挑衅道:“你看,我为了弄破窗户,把你的书桌砸坏了,你想订张新桌子,由我在桌下为你口交吗?我也很愿意在你开视频会议时钻进你的桌下,解开你的皮带,用我的嘴和舌头让你既舒服又苦恼,那些只能看见你的脸的上流人物,一定不知道你的小丈夫在暗中对你做什么坏事吧?”

本着“行胜于言”的心思,鬼切张开嘴唇,探出舌头,挑逗地对源赖光勾了勾舌尖,“想来一起做点坏事吗,先生?”他更极其大胆地蹬掉双脚的鞋,抬起纤长的双腿,翘上了源赖光的后背,用脚面勾住了他丈夫的腰,轻微磨蹭那隐藏在衬衫下的紧致肌肉,“今天是周末,时间足够,您完全可以给予性冲动优先顺位。而且……而且你答应和我结婚了,戒指都已戴上,你这次也该对我勃起了,说好的婚前性行为,不许反悔!”

鬼切在O填鸭式教学法下速成的“如何挑起你老公的性趣,让他没空怀疑这怀疑那”,实践起来着实蹩脚,具体体现于他在源赖光俯视的目光下,整张脸都烫得似乎能煎荷包蛋;源赖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让他根本维持不住“挑逗”应有的魅惑语气,他不一会儿就将O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满面飞红地粗着嗓子嚷嚷:“让你见识一下我舌头的厉害,先生!”

他抬起脖颈就想主动出击,咬住源赖光的嘴唇后对他来个“鬼切式热吻”,怎料半途却“呃”地一声——

他在起身时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奇重无比的一下,疼得他又跌了回去。

“唔呜……这、这次不算,我……呃……舌、舌头……”鬼切哭丧着脸,恨不得像O那样残暴殴打关键时刻爱掉链子的自己,但他可怜又可爱的笨拙行径让源赖光莞尔一笑,温和地逗弄道:“很厉害吗?我看未必。”

他朝沮丧的鬼切俯低上身,先是用嘴唇碰了碰鬼切汗湿的前额,亲了亲他眼下的泪痣,又略侧鼻梁,吻了吻他的嘴角,最后才朝他那小丈夫的耳蜗轻声说:“还是我来吧,但我将对你做的坏事,会是非常之坏的事……如果你想保守秘密,就试着与我抗衡。”

“现在,张开嘴,让我检查一下你咬到了哪里,我的小傻丈夫……我的鬼切。”

第十章 10

若评选“祸从口出”的典型范例,鬼切可谓当仁不让的前三甲,当源赖光用单手握住他半挺的性器,手指剥弄表皮,指尖轻抠头端的小孔,他已经在床上难耐地扭动,克制不住前液淅淅沥沥地流淌,觉得自己“快要不好”。

可源赖光就是有本事让他“非常之不好”——他被源赖光突然低头亲吻他阴茎的举动吓得魂飞天外,但源赖光的舌尖既温热又湿软,还时不时扫过他敏感的褶皱与鼓胀的阳筋,将他的物事含进一点、又吐出来,吞入半分,又很快离开——他看着源赖光嘴角的唾液与他阳物的黏液牵出藕断丝连的银线,看着源赖光抬眼望向他,用戴着婚戒的左手将鬓边银发撩至耳后,对他红眸含笑,似乎在诙谐地打趣:你说你的舌头很厉害,那跟我比如何?

他做梦也没想到源赖光那样高雅洁净的人,会愿意为他这么个愣头傻小子口交,这过分的刺激让他扬起头颈就呜咽,羞窘万分地闭上了眼睛,声若蚊呐地讨饶:“我、我错了……先生,原谅我吧,我错了……请放开我……我要、要射了。”

但源赖光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肉根,他就因无法释放而泄出一声呻吟,绞紧了源赖光早先插入他后穴之中、为他扩张舒缓的右手手指,“这就又不行了,鬼切?至少学着让我尽兴一次吧,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