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回想,原来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才至于她要在记忆里挖掘一番,才连结得起当天发生的事。这不怪她,不间断的忙碌已让她自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在繁忙之下,日子留下的痕迹显得如此浅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记得,怎么了吗?”

“有面很珍贵的镜子被偷了。”他说,“那是古波希米亚王国的宝物,很久以前女王就和亨利爵士商量好,打算收入大英博物馆,被偷后女王很焦急,动员全国警察,下令必须找回。”

这番话听似合理,但凯思琳却发觉有什么不对,她转头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夏尔笑了笑,“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她扫兴地别过脸去,又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发了一会牢骚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她兴致勃勃还想追问“在哪里找到的?”,可是想到他肯定不愿透露,只平淡的点了点头。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总问,一个不说。

绕过大宅主楼,来到了后花园,这时她烦躁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和身处苏格兰的乡村,格林威治的公园的感觉一样,她知道的,大自然的环境总有这种魔力。

凯思琳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你问。”

“我前阵子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在坎帕尼亚号沈船事件的生还者中。”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似乎对她会问这个问题不感到意外。

“首先,我对那次的事件感到惋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鼓起勇气,说出了真正的目的,“不过,既然你是生还者,一定知道当天发生的事情,”

只见夏尔仍然神色自若,没有想说的样子,这下凯思琳急了,对他喊道:“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警方故意隐瞒的,或者是,连警方都不知道的内情!”

“嘿,悠着点。”他示意凯思琳冷静下来,待她情绪稳定之后,才平缓地开口:“你是想知道我的经历吗?”

凯思琳点了点头。

“我不能完全告诉你。”在她准备翻白眼之前,他接了下去,“不过我想我告诉你的部分,应该足以填满你的好奇心。”

你那该死的好奇心,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聪明的人真是麻烦,凭她这个好奇心和推理能力,世间上应该没有她弄不懂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十三四岁的小孩来说,能够推理出这些更深一层的东西的人,是少之又少的。他本身以为在同龄人之中,只有他能做到,也早已习惯了看到与别人眼中不同的世界。只有自己看得到的世界,那种孤独是致命的,他以为一直都会这样下去,直到认识了她,这个奇怪又与众不同的女孩。不过他们到底是不一样,一个先天,一个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