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市局那边确认他明年肩章上能再多一颗星,费总上嘴皮搭下嘴皮,就总爱拿这事儿消遣他。

警衔这玩意儿不比公司企业升职加薪,前面三年一升,后面四年一级,等混成两道杠,差不多都得奔四。很多人就在两杠的区间里熬完了警职生涯,少有骆闻舟这样不到四十就扛了两颗星的,确实可以鼻孔朝天自吹一句“年轻有为”。

不过升归升,这些年他依旧在刑侦队里呆着,大抵是受了杨正锋、顾钊这些前辈的影响,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那种适合冲在一线为人民服务的选手。

当初范思远案侦破给骆闻舟的履历里添了厚重的一笔,后来燕城虽然也没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重案大案,但世界也还没有和平,警察得管的事儿永远只多不少。不过在骆闻舟看来,家里那位祖宗只要每天都安分守己做他的霸道总裁,日子都可称得上平静如水。

“请问哪位领导给你这么随意调侃了?”骆闻舟掐过了瘾,又把一手的水弹在了费渡圆润紧实的某处。

霸道总裁不为所动,慢条斯理披上浴袍,十分委婉地谢绝了某人的贱手,这才转过身来靠着洗手台擦他那副蒙了水雾的眼镜。

“纠正一下,是‘调戏’。”

听他这么一句,骆闻舟端在那儿的手指转而隔空打了三记表示“你小子”的顿,竟然一时也接不上话。就嗓子眼儿里憋着句“你也知道自己调戏老干部”,实在说不出口。不管重点是“老”还是“干”,要是让费某接了这嘴瓢,其内容糟糕程度完全可以预估。

费某这头倒是弯着眼角十分耐心地等着他开腔,半晌,等来了一声叹气。

骆闻舟收回手,稀里哗啦地也跨出了浴缸。他就像只湿淋淋的大猫似的往费渡身上蹭,费渡也不计较,甚至自觉解了腰带,拉起两片白绒绒的前襟试图把面前这么大一只也裹进去。奈何并遮不住领导的屁股。他顺手捏了捏,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而骆闻舟埋头在他颈边狠狠嗅了一口,就把下巴搁人肩膀上不动了。

“宝贝儿,你这次不能早点儿回来?”

费渡抓了块毛巾给他擦着头发,心里被他这忽然的黏糊劲儿惹得一阵酥软,不过嘴上仍然不打算放过:“我说大爷,您这上了年纪似乎越发容易寂寞了,难道是空巢老人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