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终于没忍住低头咬住了这么张惹是生非的嘴,心想一会儿他又该抱怨这趟澡白洗了。

第2章

所以当习惯形成的所谓“自然”在某些节点上忽然被打破,人就像脱轨的地铁,载着一车惊慌失措的日常琐事哐当一声紧急制动,然后轻则急停重者侧翻,兵荒马乱之后搅黄一整天的时刻表。

即将晋升副处的骆闻舟匆匆忙忙停下他的大二八狂奔进市局大门,手里拎着满满一兜煎饼果子,沿路颠出几根鲜嫩的菜丝。这动静,完全没有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应有的成熟稳重。

他大步跑上楼,把手里的塑料袋扔给走道里路过的陶然,胡乱打过个招呼就被等在门口的陆局逮个正着,拖进办公室一顿思想教育。

我们都老了,市局以后还指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云云。大抵还是批评骆大队长没个正形,模范带头作用都让狗吃了。

骆闻舟看天看地看窗外光秃秃的梧桐,还是那副选择性失聪的臭模样。等终于气得老陆快要跳脚,他才又兜着一脸笑认错,“今儿特殊情况啊陆局。”他讪讪地朝老头挤眼睛,“你看,家里叫早的不在,昨晚又孤枕难眠,我也很难受啊。”

于是走廊里一声惊天动地的门板,刑侦队众民警再一次见证了他们头儿被轰出局长办公室的热闹场面。

这头门才一关上,骆闻舟那点佯装出来的狼狈立马就没了踪影,转而溜成一声音量适中的口哨。他站直身拍了拍粘在袖管上的尴尬目光,没事人一样往回走。

郎乔叼着一口煎饼从办公室里探了半个脑袋出来观望了一眼,又土拨鼠似的缩了回去。倒是陶然还立在过道边,像是专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