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自家恩公被那大怪物咬得翻不了身,呜呜咽咽地直叫唤,小崽子就在它无助的小心肝里记下了第一笔仇。

从那次开始,但凡见到骆闻舟,它都会呲起一口没长齐的小牙,一边叽叽地唬,一边夹着尾巴往犄角旮旯里藏。甚至到后来有好一段日子,骆闻舟喂的不吃,骆闻舟喊的不理,骆闻舟三米之内绝不靠近。

所以儿童不宜的画面之所以不宜儿童,是十分有理有据的。至少费渡认为,如果当时骆闻舟不那么乱来,小家伙不至于对自己的“新爸爸”有如此大的抵触情绪。以至于后来在给它起名字时,骆闻舟和费渡各站一边,一个喊“二锅”,一个叫“两碗”,小崽子毫无悬念地投入了费渡的怀抱。

“一口锅,两只碗,不觉得很让人心情愉悦吗?”

费渡一边说,一边揉着奶猫小小的脑袋。两碗就像成了精一样,只在他一个人面前乖巧得不像只猫,团着身一个劲往他手心里拱,好似全世界的温暖都在这个人的十指之间,哪怕这双手总是透着蹭不热的凉。

后来,两碗长到了半只骆一锅那么大的时候,在一次费渡出差两天未归的夜里,跳窗出走了。

隔天回来的费渡只知道骆闻舟在外面找了大半个通宵,闹得人作人的蓬头垢面,猫作猫的灰头土脸,好在一家老小齐齐整整。

不过从那之后,两碗终于不再嫌弃骆闻舟开的罐头,也终于肯蹲在他脚边了。

然而也是因为这一遭,两碗学了个坏习惯,就是隔三差五总要跳一回窗。亏得是骆闻舟家楼层低,不然还不得急死骆爸爸。

“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当流浪猫有什么好的?”

骆闻舟光叨叨不过瘾,还要端着根手指一下一下戳两碗的脑门。两碗也不跟他计较,一脸从容把下巴搁在费渡膝盖上,摆明不接受它骆爸爸的谆谆教诲。

“它那不叫‘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