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在那头低低地笑,手里似乎正把玩着什么,发出点忒忒的响声。

“不了……”费渡捏着鼻梁强行给自己醒了醒神,骆闻舟却并不打算换个别的话题。

“是‘不想一个人去’,还是‘不想和别人去’?”

费渡若有所悟地眯起了眼睛。

“我要是说‘想和你去’,你能飞过来吗?”

“要是费总报销机票,刀山火海也飞过来啊!”

“听这口气,您老是批到年假了?”

“机会难得,这回不管你是要看山看湖还是那个什么几巴岛哥都陪你去看,好不好?”

“……”

“哦,桑给巴尔岛。”

“骆警官,撩骚的时候注意一下文明用语,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

“那护照准备一下。”

“不用,我都弄好了。”说时,骆闻舟在电话那头极爽朗地一笑,“明天就能见到我了,高不高兴?”

费渡愣怔了片刻。

他心里有个小箩筐,本来理好了骆闻舟一字一句间摘下的各种细小触动。却不知怎么就在这一眨眼间打翻了,叮叮咚咚散了一地,而在晚风过处蓦地开出无边无际的野花,萤火升腾成高空里漫漫星河,照亮了这人间所有将至未至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