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宗主从来不许人去那里的。后山本就少有人来,禁地就更无人敢去了。我时常在此处值守,只是偶尔听得那洞口处有琴声传来。”玄玑拉住藏色散人:“走啦,当心再被别人看到。”

话说,蓝启仁那日罚了藏色散人之后,深觉此举惩治女修甚是不妥。于是,便在戒律堂的规训上做了修改:凡触犯蓝氏家规,轻者抄家规。蓝启仁自觉此举甚妙:抄写既可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又可提醒自身,不可再犯。于是,他便亲自摘录,将蓝氏家规整理出册,名曰《雅正集》。

这日,藏色散人从镇上集市回到云深不知处。手里拎着两瓶天子笑,怀里揣着一小包粽子糖:“玄玑说过在琅琊她师尊时常给她买粽子糖吃,我待会带给她,她必喜欢。”正走到山角斜亭,见青蘅君正坐在亭中的石矶上擦着冰息。

“青蘅君。”藏色散人跑到亭子里

“啊,是藏色姑娘。”青蘅君点头笑了笑,见他手中的天子笑:“可又是刚从集市上回来?”

藏色散人突然看到不远处角楼旁值守的玄玑,心下明白了许多,正愁找不到人一通喝酒,便将手中的天子笑放到桌上:“青蘅君好雅兴啊,此番美景雅乐,有了酒才齐全。”说着将手中的酒盅摆开:“只可惜那蓝二公子拒人于千里之外,江兄呢,最是刻苦勤勉。玄玑正在值守,不能饮酒。不然多几个人共饮才好。”

“这....。”蓝芷茞面露难色:“我并不擅饮酒。”

“天子笑可是姑苏一绝,小饮怡情,一杯而已,又有何妨?”说完斟了一杯,直直往蓝芷茞手中送。蓝芷茞见她恳切,不好回绝,也觉得一杯而已,想来也无妨。于是,接过喝了下去。

不多时,只觉得面红心跳,头脑乏晕,眼昏头困,竟直身倒在了石桌上。

“啊。”藏色散人大惊:“这...青蘅君,青蘅君?可是醉了?”

“玄玑”藏色散人尖声朝着角楼处值守的玄玑叫着,玄玑见状,也来到亭中:“你也真是大胆,如何敢与宗主喝酒。”玄玑嗔怪着:“宗主本来就不擅喝酒,现在这样,定是醉了。真的是惹了大祸了,你先别吵闹,若把二公子引来,他定要严惩你的。”

“哎,我也是好心让他尝尝这天子笑。”藏色散人微微抱怨着:“姑苏蓝氏,人人酒量皆是如此么?一杯就倒?”“哎呀,你呀.......”

“宗主,宗主。”玄玑扶着蓝芷茞轻声唤着。蓝芷茞渐渐从石桌上抬起头来。

“哎呀,好了,醒了,醒了。”藏色散人拍着手笑着。

“宗主怎么样?头还晕么?”

只见蓝芷茞满脸木然,摇了摇头,眼神迷离惺忪,俊美的脸上没有昔日能漾出水的温柔,毫无表情。只是拿着冰息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半天才说一句:“玄玑。”

“啊”玄玑一惊:“是,宗主。”

“我抹额歪了。”

“啊?”玄玑又是一惊。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醉了。”藏色散人手足无措地看着玄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