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玕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谭知风看着他, 感觉自己心跳又慢了半拍。
好在,徐玕没有接着询问谭知风他学手艺的事,他已经照着谭知风的揉法揉了一阵子之后,但那不听话的面团这一次可彻底难住了他:这面怎么还是这么硬?
拿个碗,扣着。谭知风忍住笑, 找了一个很大的白瓷碗递了过去:这叫醒面。方才咱们用力揉的时候,面团里的筋都结在一起了, 肯定硬得很,你要让它安静的待一会儿,这样面筋会慢慢放松,把里面拧着的劲释放出来, 很快就变软啦。
果然, 如谭知风所说,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面就醒好了。面团变得比刚才听话了许多。徐玕若有所思的道:这倒是像打铁,先前听爹说, 每次锻打一次之后就要停下来一会儿, 锻打数次,铁就会变得坚韧, 可以锻造器物了。
说话间,又有两笼改良版的馒头出了锅。谭知风忙活了一阵,估摸着面醒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便站起身,端来了早已做好的皮冻,把肉茸和上酱油,又加了一点酒,与切碎的皮冻、细葱丝均匀的搅拌在一起,这样,馅料也准备好了。
谭知风和徐玕两个人肩并肩站在砧板前,开始把肉馅往擀好的皮里包,外面的人们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大笑。谭知风听见有人说:张兄,人家说心急吃不着热豆腐,我看你这是心急吃不着热馒头,怎么样,被里边的汁烫着了吧!
灼灼赶紧在一边递上凉毛巾:哎呀客官,我刚才不是提醒过了吗,我们这包子,啊,不,应该说是馒头,那是灌浆的!您得先咬开个口,慢点吹着吃呢!
说着,她又得意的解释起了这灌汤包的原理:我们这里面的鲜汤可绝不是做好以后灌进去的,而是上好的呃什么来着
猪后腿精肉和猪肚皮上的肉皮。猗猗连眼睛也没抬:我倒要看看第几遍你能记住。
哎呀,呵呵呵,灼灼的兴致丝毫不减:对,就是用什么精肉做成的肉冻包进馅里,然后呢,一蒸就都化成汤汁啦!怎么做肉冻我可不知道,只有我们掌柜的才会做呢!
外面的欢声笑语似乎一点也没有传进后厨这狭小的空间,谭知风和徐玕安静而井然有序的忙碌着,不到一会儿功夫,又是一笼笼的灌汤包上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