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却还没就此结束这种发言,继续敲着案几说:“先生若爬墙,有如此案。”

“……”

“先生若是随意进我房间,有如此案。”

“……”

“先生若眠花宿柳,有如此案。”

“……”

白昭看着颜路那种有冤没处诉的模样更是想笑,最后一掌拍在案几上,直视着颜路,一字一顿地说:“颜二先生若里通外敌,有如此案。”

颜路心中一沉,知道这才是白昭真正想说的话——准确来说,这才是秦王嬴政真正要传达的意思。

“在下蒙受圣贤教导,怎会行倒行逆施之举。白大人实在无须将大好年华浪费在在下身上。”

白昭重新坐下,慢慢地叩着案几边缘,过了会儿才幽幽说道:“颜二先生固然是儒家二当家,却不能控制儒家所有人的心。我不妨开诚布公地说,小圣贤庄盘踞桑海多年,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当朝相国亦出身儒家,更有王孙公子心向孔孟之学,若是儒家有心学而优则仕,陛下也不会两眼相待,但是,儒家当真忠于大秦吗?儒家这许多学子不乏六国遗民、王孙公子,他们当真心向大秦吗?昨日儒家未有谋逆,今日儒家未有谋逆,来日是否一定不会造反!”

颜路直接对上白昭明亮而暗藏杀气的黑眸,一时语塞。

不错,儒家昨日未反,今日未反,是否明日也定不会反?旁的不说,单是他那身为韩相公子的三师弟,前一次远游为的是什么,见的又是谁,他并不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