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没有……”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并不算是正式的圣殿信徒。我家也不是什麽富贵权势人家,这……

为什麽会有这样一封信来送给我?

“明天节祭,请一定要来。”

那个人喝了半杯茶就放下了茶杯,随意的打量这间屋子。壁炉里的火正旺,墙壁上挂着今年春天里我在後面山坡上画的一张画。盛放的风信子,有一种不经意的妩媚。只一株风信子是不美的,而山坡上那成片的花海,美的让人屏息。

“这是你画的?”他站起来,走到那幅画前面。

“嗯。”

没有人教过我画画……我想,是没有。

但是第一次拿起笔来我就知道怎样调配才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颜色。

那是一种有些清冷的紫色,越开越浅,最後褪成一种带着微粉的雪白。

墙上还挂着织毯,一束晒干的火栗花,壁衣,涂着彩漆的木制小人偶……这间小客厅绝对与富丽堂皇沾不上边,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雕花的长桌,桔黄色绣着太阳菊的系花窗帘也已经半新不旧了。长桌上摆着许多摆设,白色粗陶花瓶,一个上面绘着玫瑰的糖盒,不过早就空了。两个我用来装香精的水晶玻璃瓶,还有随手放在那里的羽毛笔,纸,一本翻开的书,一小罐防冻的擦手脸的绵羊油,这是我自己做的,甚至还有老莲莎顺手放在那里的剪刀和半盘子糖浆饼。因为烤焦了,所以大家都不爱吃,已经在那里放了两天了。

我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就算这个人不是身份不凡的圣殿使者,家里这样也实在是太乱了。

主要是老罗伯特和老莲莎都已经六十来岁了,罗伯特眼神儿不好,老莲莎好丢三拉四的忘事儿,而我天天出去的时候多在家的时候少,屋子凌乱也就难免。

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来的不是圣殿使者,而是普通的客人,我也觉得这屋子实在有些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