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谁来给你辩护?”他说。

格朗泰尔咬牙切齿。

“我*没有*强【】暴*任何*人。”他用大写字母敲字。

“太无聊了!”古费拉克控诉道。

格朗泰尔关掉了手机,开始为自己交友不慎而生闷气。

一个小时前,安灼拉走进了格朗泰尔的家门。他环顾四周,似乎被一层的整洁程度吓了一跳。格朗泰尔则开始思考应该表示自己是一个每天六点起来打扫房间的人以迎接对方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和邻居共同雇佣了一个菲律宾女孩来取得一番关于压榨家政服务人员小时数的演讲。另一方面他决定永远不要让安灼拉踏足二楼格朗泰尔自己的房间——被他的脏衣服、废弃打印纸和空酒瓶子充满的禁忌土地。

实际上,安灼拉很有教养的什么也没说。格朗泰尔只好例行公事地给他指出床单崭新的客房位置,从客用洗手间给他找到新牙刷,并且提醒他客房的衣柜里还有一些干净的旧衣服可以换。安灼拉带了一个手提行李箱,但从箱子的重量看来,里面的内容更有可能是一本本案卷而不是柔软的衣物。(也许安灼拉不需要睡衣因为他不需要睡觉?也许安灼拉靠阅读案卷就可以度过漫漫长夜?也许安灼拉不需要洗漱用品是因为他闪烁的金发可以自我去污?也许安灼拉不带换洗衣物是因为他不需要衣服?……不,格朗泰尔,别往下想了。他可能只是自理能力不怎么样而已。)

总之,在一番忙乱的折腾后,安灼拉向他道了谢。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但是因为被困意笼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锐利。他们随意地道了晚安之后,安灼拉进了客房(并且关上了门),格朗泰尔则上楼回到了他的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躺进床里。这时候已经五点了。距离安灼拉进入他的家门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而格朗泰尔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上他曾经和爱潘妮一起贴的荧光星星,突然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安灼拉现在睡在我家里!

他又在脑子里对自己吼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