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学武也有一段时日了,带着师父去居庸关吧,宁荣两位世子都在那里,你们跟着哥哥也好学些东西。”史老侯爷完全是把严帅当成幼儿园在用,“我今日亲自去和陛下提,只是往后吃了苦头可不许哭。”

学习不好,武艺尚有些天赋,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大鼎小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想说着正事,忽然还带上自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鼎惊喜地道,“那曾祖可不许耍赖!”

“我自是一言九鼎。”史老侯爷揉揉他的头,“你弟弟还小,多照应你弟弟。”

小鼎兴冲冲地搂了他哥的脖子,“我才不要哥哥照应,我自己可以行。”

一时间场面欢快起来,兴高采烈的小哥俩衬得下头跪着的几个凄风苦雨不说,还很尴尬。

尤其是史鼒,他跪在最后,他爹忙着反省,他祖父祖母自是满心欢喜地看着宝贝孙子,一时间也没人给他一个目光,他虽吃穿用度已非从前,可好像还是当日跪在史老侯爷房门口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你带他们下去,小孩儿家家的不要听这个。”史老侯爷吩咐史大夫人道,“有空问问宁国府夫人,行装要带些什么,咱们家是文官,不比他们熟悉。再一个,让她好生教导那哥俩,要是没照顾好咱们大鼎小鼎,就等着吃我的排头吧。”

他被贾赦带得也管自己家孩子叫大鼎小鼎。

“算起来都是他们的侄儿,怎么会照顾不好。”史大夫人下意识忽略了贾赦那个小甜糕的样子,“二位世子都是靠谱的人,那儿媳就先退下了,鼐儿鼎儿随我来。”

大鼎虽忧心父亲,被小鼎一拽也只能出去了。

等孩子们出去,史老侯爷却不说话了,只管端着茶喝,不够还要再加水,就这么足足品了半个时辰的茶。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他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留下史鼒。”

史钲一面扶着他爹,一面还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史鼒,要不是下人请他出去,他还放心不下儿子不肯走。

史鼒面前的屏障都没有了,整个人都袒露在史老侯爷面前,在老人如鹰隼般的眼神里,禁不住浑身发抖。

“还知道害怕,很好。”史老侯爷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你是个能人,能收复了钲儿和二老爷,还让他们上折子替你求爵位,可是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来讨好我呢?”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要听实话。”

“曾祖父是什么样的人,鼒儿不敢在您面前卖弄。”史鼒强忍着恐惧,缓缓道,“此事并非由我而起,二老爷同祖父积怨已深,从我入府到他上折子,其实都是为了给祖父添堵罢了,鼒儿并不敢肖想爵位。”

“我方才说了,要听实话。你今年十九了,我记得你是春日里生了,没几个月就要弱冠了,如今差事奉欠,姻缘全无,不过管些府里的庶务,你要是不肖想爵位,我才看不起你。”史老侯爷一指下手的位置,“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