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摇摇头,韩谈是皇兄从自己府中挑选送来的,已跟着他十余年,起初的时候觉得韩谈机灵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可时间一长,他觉得自己错了,要不是不愿驳了皇兄面子,真想把他打一顿再扔掉,“行了,下去……”
主子心伤静静走,主子心烦靠边走,主子厌烦赶紧走!
韩谈立马爬起来,端起托盘跑了两步,又硬着头皮咬牙转身跪下,露出不慎整洁的牙齿,“殿下,请求您让我再说几句话……”
公子高静默不语,表示‘在我动手之前赶紧说完’。
韩谈将托盘放在原地,冲到公子高旁边,附耳低语,说完赶紧连滚带爬地消失……
公子高旋即一记嗤笑,抬头望到墙头上攀爬着绿油油的藤蔓,这……是从院外蔓延进来的。
蔓草犹不可除,何况君之宠爱?
虽没有蛮不讲理的武姜,可自古效仿共叔段的人也不少。
哼,到底是皇长兄平时对待兄弟们太纵容,还是有些人仗着恩宠,得意过了头,忘了自己身份?
公子高将手翻过来,空无的手心渐渐握拢成拳,十八弟,你终是沉不住气了……
随着进驻桑海的军队越来越多,城门口的守卫连飞过眼前的蚊子都要多看几眼,生怕是叛逆分子弄出的幻象。
桑海街上依旧一派繁荣景象,可有间客栈这几天的人却少了很多,不是丁胖子贪钱涨价,是在店里吃饭的客人少了。
有人自己带着饭具,点了菜带回去吃,有人直接要求送货上门,有人路过有间客栈咽了咽口水,闭了闭眼回家吃……
有间客栈的生意不如以前那么火爆热闹,银子却没比以前少赚多少,桑海的大户岂止小圣贤庄?
越是富贵的人,越会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专门请庖丁到府上做菜的有钱人也不少。
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少了,洗碗打扫的工作量少了,外送的工作量相应翻了三四倍,纵使店里有不少伙计,可每天下来,个个也是跑断了腿,累弯了腰。
其中有个伙计跟我的关系还不错,在吃了我自制的酸梅汤后拉了三天肚子,外送的工作也就理所当然的让我顶了,傍晚去看他的时候,他没有生气,反而友好地请我喝黄酒。
半醉半醒之间,伙计同事勾肩搭背地问我,“你是不是丁掌柜的私生子?额……”伙计同事打了个嗝,满嘴的酒味喷在子文脸上.
子文嫌弃拿手扇扇,笑了笑,兄弟你太幽默了,他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优秀俊俏的儿子!
“不然丁掌柜干嘛护短,你坐牢的时候那么担心,你坐牢回来变得这么丑,也继续让你留在店里,经常被你气个半死也没有赶你走……嘿嘿,一定是的对不对?”
呵,我只听到了你说我‘丑’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