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这是怎么了?”锦觅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她只是淋了一场雨,也没发烧,怎么会浑身无力呢。

洛霖沉默了好一会,道:“好孩子,你没事,好好休息,万事有爹爹顶着。”

救母

苍穹如漏,雨下个没停,街道上的行人奔跑着,树叶颤抖着,天地间的万般景色渐渐模糊起来。

穗禾看着窗外模模糊糊的雨景道:“你本是天边孤傲的月,高挂在苍穹之上,而我不过雨幕中落入泥地里的污水,如今我却要拽着你一同入泥地深渊。”

“你怎就知道我是天边孤月,而不是沉寂泥塘里与污水为伍的水中月?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毁了太微和旭凤,亦是我心之所想。”润玉揽过穗禾,指腹在她右脸颊上轻轻划过,那里被火灼伤的疤痕已经消散,新肉长出,是淡淡的粉色。脸上的疤痕消失了,可痛还在,失去的亲人也回不来。

穗禾愣了愣,有些事情得告诉润玉。“润玉,太微是你的生父,旭凤是你的亲兄弟。”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还知道是他毒疯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外祖父和舅舅。”润玉面上极为平静,“他是给我血脉的人,但更是北冥府的仇人。”

在太微眼中,润玉不过是个工具,维护他好名声的工具,维系凌霄山庄和洛湘府关系的工具。他若真把润玉当做亲生儿子,怎么会任由那一纸婚约蹉跎他数年,又怎么会在锦觅与旭凤有了夫妻之实后还当做无事发生,依旧准备着婚礼。而旭凤,若真把润玉当兄弟,就不会背着他与锦觅结合。

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润玉难过、痛苦,他情愿自己的父亲是别人。他早就看清了太微的真面目,就不会再对太微抱有什么期望。

穗禾转身窝在润玉怀中,环抱着他,道:“润玉,我们去救你母亲吧,我知道她被关在哪。”

润玉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佩剑,点头道:“好。”自从发现簌离被关在后山,润玉每日都会去盯着,寻求机会,随时准备救簌离出来。太微转移簌离那日,他亦跟着去了乔家庄院,看到了穗禾,只是穗禾没有发现他。

木辛阁内,锦觅喝了一碗姜茶,便躺下歇息了,洛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生怕吵到锦觅。

“对不起,师兄,是我没有看护好锦觅,才让她犯下这等错事。”风临秀还是那般的温柔端庄,轻声细语,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锦觅。

风临秀这个样子,洛霖又怎么好出言责备呢?“锦觅的性子随她母亲,是个不受约束的,出了这事,你也不必感到自责。”洛霖伸手揽住了临秀,继续道,“只是锦觅小产一事,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临秀下意识的嫌弃,但没有推开洛霖。“那这样,锦觅和润玉的婚事还是得如期举行,这样瞒着润玉,对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他们本就已经定亲,这个孩子没有了,还会有下一个的。”洛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觉得锦觅小产的孩子是润玉的。

锦觅自打来了凌霄山庄,与润玉相处的时候屈指可数,更别提私下见面了。而栖梧轩,是锦觅去的最多的地方,她与旭凤时常单独待在一起,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傻子都知道锦觅小产的那个孩子是旭凤的,洛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准备继续隐瞒下去,让润玉当这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