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凑近了,漆黑的杏眼认真地盯着他:“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在你的算计之中,是不是?”

只要对上韩悯的眼睛,傅询就败下阵来,他闭了闭眼睛:“好罢,朕是早些时候就收到消息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我帮你绑襻膊的时候,你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你根本不会说这种话,除非一开始你就知道等会儿会有一场混乱。”

傅询笑了笑:“我不会说这种话?那我会说什么?”

韩悯清清嗓子,学他的模样:“你会说‘啧,韩悯,等会儿注意看我英武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每次。你每次和傅让、卫归他们一起玩儿,都这样告诉我。”

“是吗?”傅询咳嗽两声,敛了神色,“朕不记得了。”

“这个马场是小叔叔办的,他本不爱这些玩乐,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怎么会办?况且,既然是他办的,你在他的马场里出了事,事发之后,他不请罪,反倒和你站在一块儿,你二人分明就在事前通过气。”

傅询连连点头:“是。”

“还有,出事之后,先赶到你身边的分明是别人,你偏偏等小叔叔来了,才把画杖丢给他。木头的画杖打不了马,当然要灌点金属才能,你怕别人知道你的画杖比其他的重,所以只能丢给小叔叔,是吗?”

“是。”他承认得倒是爽快,还捏了捏韩悯的脸,“小叔叔和我也不如你,小聪明。”

“别闹了。”

韩悯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往边上挪了挪,撑着头,靠在马车的窗户边,垂着眸继续想事情,也没再看他。

傅询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坐在他身边,肩膀稍微倾斜,放在韩悯歪着的脑袋下边,看起来就像是韩悯靠着他的肩膀。

他问:“你又在想什么?”

韩悯坐直了,捏紧拳头,在他眼前晃晃:“我想跟你打架。”

傅询坐得端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