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周的大查房和病历讨论,武令朋就没有其他机会见到许存道。他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变化,见到武令朋的时候会朝他笑一笑。会问他实验做得怎么样,然后也没什么多余的话。
武令朋变得和他师兄之前的状态很像,不停地做实验,没有周末,没有假日。
秋天过去了,就是冬天。然后春天来了。只是这几个季节都很短暂,加在一起都不及夏天的长度。
春季时,新的学生进了实验室,但那一年并没有邱景岳的学生,武令朋仍然是小弟子。
温热的风吹起来的时候,毕业生们开始东奔西走了,投档、面试、试工,然后另外一个地方的另外一所单位。
石晓红问武令朋:“你师兄去哪儿找工作了?”
武令朋摇摇头说不知道。
石晓红怪叹:“你们也太冷淡了吧?”
武令朋发着愣,没说话。
六月的答辩,许存道找武令朋做了秘书。答辩那天,许存道穿着平常从来没穿过的衬衫领带和休闲西裤,看起来格外英挺。因为做的内容比较多,花了四十五分钟讲解之后,只有十几分钟提问时间。
可以站到答辩席上的学生其实不可能真正被刁难,加上请来的那些他校的硕导很多并不做基础课题,对他的课题所知甚少,提出的问题都比较简单。此外,许存道对自己的课题很了解,说话有条理,思路清晰,他的答辩是当天最顺利的一场硕士答辩。
致谢的时候他像其他人一样说了感谢导师感谢老师,感谢对他实验做出帮助的所有人之后,说了句特别感谢师弟武令朋,为他补了不少实验。
武令朋在下面听着,许存道说时却没有看他。
答辩之后按惯例是毕业酒。因为换了领导,季教授的话很少,说了几句就让大伙儿开始吃了。然后就是敬酒。
当天的敬酒并不特别热烈,说来也奇怪,找许存道敬酒人却特别多,除了武令朋等师弟之外,还有马晓腾、丁品经、刘文清之类的,碰杯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抵就是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