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动脉。”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
“这是不是我的心脏?”
那个人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画我的心脏?”他执意问着。
“因为画下来了才不会忘记。”
席雨眠醒来了。列车是全密闭的,但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南国特有的潮湿。他抬头一看,窗外是一块块棋盘状的水田,绿油油的,远方的群山云雾缭绕。
南州都是丘陵,丘陵当中的水田,依然有人耕种,席雨眠知道那应该只是农场所在之处,并非过去的“小桥流水人家”;过去住在丘陵上耕种梯田的人,却是早已搬离了。
帝都至南州的磁悬浮列车,运行总时长是六个小时。从列车站出来,他在网络上找寻可以去林驿桥老家的交通工具,发现只有租车的方式,公共交通工具和出租车都没有通往那里的路线。
山区里无人的村庄越来越多了,人们只去有名的且有人修缮的无人旧村游玩。真正残破的村子,都淹没在长长的青草当中,逐渐成为废墟。南国的植物生命力是很旺盛的,无人踏入之处,一年两年,荒废庭院中的杂草都可以高过屋顶。
席雨眠租借了一套户外的装备,并租了一辆越野车。按陈宇成发来的消息,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林驿桥老家。陈宇成开启了几秒钟视觉共享,席雨眠可以看到那个山村的样貌。
村子四面环山,村子里的房屋确实看起来非常破败,但尚未倒塌,除了稍做修缮的两间房屋,其他的房屋里都长满了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