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爹吃饱喝足打算进去乐呵乐呵,然而,二门还没跨进去就被老鸨扔了出来。
他不像袁秀才那么好面子,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老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听说,当□□的不给嫖客睡!”
老鸨也不像酒楼的掌柜那般客气,毫不留情地骂回去:“这么大岁数了就得要点脸,没有一个钱还想逛窑子?我呸!”
袁老爹耍无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是谁!”
“不就是城西的老秀才么?呵,家里还有个小秀才,爷们两个白读了圣贤书,全凭小媳妇织布养着——呵,一家子男盗女娼,还有脸笑话我们开窑子的?”
这下不用宣扬,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袁秀才的爹逛窑子不带钱,就等着儿媳妇织了布来结。
丢人哟!
袁秀才走在街上,时时刻刻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到了学馆里倒是安生,昔日里的同窗像是洪水猛兽般避着他,根本没人同他说话。
袁秀才自小聪慧,时常受到先生的夸赞,同窗们也隐隐地以他为首。因此,他颇有些自命不凡,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心理落差?
他半点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只恨那些人翻脸无情,想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把他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憋着这口气,他愤愤地来到书坊,想用刚拿到的布钱买两本书,好好地用上一回功。
刚一进门,掌柜看到是他,便凉凉地丢出一句,“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袁秀才彻底爆发了,一脚踢翻了柜台。
柜台上摆着各式笔墨,一样样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