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的身子落在一团锦簇里,身下是厚厚的锦被,身上却是……男人健硕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眼神恍惚了片刻,一抬眼便望见二哥那深邃的眉眼,还有他眼底浓浓的欲望……

明翙哪还敢继续回忆下去,先前做梦,醒来大多都记不太清了,偏偏今晚这梦清晰得要命!

她愤怒的咬了咬唇,被汗水濡湿了小脸儿仿佛水洗一般,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一想到梦中那荒诞的场景,脑子里便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做这么个诡异的怪梦。

难不成因着今儿二哥对她说了那句,她心里便开始多想了?可多想也不该想那种东西啊!

她心烦意乱的捧着滚烫的小脸,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楼小河盯着她紧蹙的眉眼,担心地问,“姑娘在想什么呢?”

明翙心头乱麻一般,尴尬道,“没……没想什么……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见明翙确实没事儿,楼小河还是打起精神给她准备了一桶热水,“身上带着汗水睡觉会着凉,姑娘还是沐浴之后再睡比较好。”

明翙俏脸通红,从床上下来,见楼小河跟在身后,哪敢让她伺候,忙让她自己去睡觉。

说完,自己一个人快步进了净房,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

发现身下不妥时,她还以为自己刚结束不久的月事又来了。

等到了净房,褪了衣衫才发现……是她的身子竟因一个梦有了反应。

她与谢云绮其实很少行房事……每次都不大舒服,如今这身子却是娇嫩敏感,可那梦也太……可怕了!

她怎么可以……臆想起二哥来……啊啊啊啊!

明翙心跳隆隆,不可抑制的红了脸,忙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脸上烫得厉害。

如此一来,她却是再也不敢睡了,下半夜坐在窗下,生生熬到天亮。

接下来几日,她没敢去春山苑晃悠,就连去祖母院儿里请安,见到明禛也只是垂头不语,等明禛一走,她才敢松口气。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还专门在腰间挂上了高晏初送来的鸾佩。

只是过年间,朝中无事,明禛时常在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几回。

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还算平静,她也不知自己在欲盖弥彰什么,越发不敢与他对视。

后来,正月间,她便不怎么出新月小筑了,时间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

许是寿康帝也知自己太过严苛,燕京城内因着孝仪皇后暴毙一事,全民紧绷,还出了一阵小小的动乱,好不容易挨到元宵佳节,宫里破天荒下令,让百姓们出来观灯同乐。

安陆侯府借此机会,下了帖子,邀请陆家人与高家人一道来府上赏灯玩乐。

一大早,明翙的院子里便挂了几盏漂亮的宫灯,有长平从春山苑送来的,还有楼小河去外头买的,也有二姐姐亲手做的,每个院子里都有的一盏兔儿灯。

明翙疲倦地看着那几盏灯笼,心底却并不雀跃。

墨书在梳妆镜前替明翙梳头,手里很快便梳了个精致的惊鹄髻,“难得陛下下令与民同乐,姑娘最近是怎么了,今儿元宵佳节,怎么瞧着心情还是不大好?”

明翙望着镜中疲惫的自己,无奈道,“没有的事,就只是没睡好罢了,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来,可她最近梦见二哥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觉是越发睡不好,每日起来都没什么精气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