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书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夫都要陪葬的棘手毒物,眼中露出几分紧张,推门进了诊室以后赫然看见靳笙好端端的坐在床里,一碗药要喝不喝的捧着,正常的很。

“他怎么了?”云寄书回头问大夫。

大夫捋了把胡子尴尬地回道:“这几日冷热交替,医署里来看热伤风的病患翻了几倍,靳大人也只是烧的严重了些,不碍事。”

云寄书站在原地,理了理衣袖盯着靳笙,靳笙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还低头喊了声阁主。

“你下去吧。”云寄书让老大夫离开,面无表情的对靳笙道,“你现在就给我中个毒去,否则对不起我闻讯赶来心急如焚付出的精力。”

“你自己有所误解,不要推卸责任。”靳笙竖起枕头靠上,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想喝药,医修小题大做罢了。”

“哼,幽冥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乘期峰主烧到当场昏迷,还真是小题大做啊。”云寄书过去把窗户关严,拿走靳笙手里的药碗搅了搅,确定药方之后又递到他面前,“现在就给我全喝完,别逼我动手硬灌。”

靳笙的灿金竖瞳黯淡了点,端起碗抿了一口,冷淡的表情越发僵硬。

“良药苦口,我可不想看你发烧暴毙,成为幽冥阁史无前例的笑料。”云寄书越说越气,把被子往床里一掀自己坐下,“你几百岁的人……灵兽,有病不会好好休息?现在又不需要你带伤拼命,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闹到医署来,被整个千机堂看热闹?都大乘期了,一共还能病几次,故意留点纪念是吧。”

靳笙只觉得云寄书的嘴越发嘲讽,他勉强喝完汤药,把碗扔在旁边桌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辩解:“你那份清单是我整理的,焚膏继晷劳形苦心,这算工伤,你又不是我家老娘,唠叨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事,稍后就回去了。”

云寄书噎了一下,一拍床沿愤愤道:“又是谁教你唠叨的一定是老娘,我把他舌头割掉!幽冥阁是你的还是我的?我今天放你假,谁敢不从。”

“好,那你有事,你回去吧。”靳笙平淡地接受了,放倒枕头躺下似乎打算补个觉。

“啧,你好自为之。”云寄书伸手去够桌上茶杯,“传音听了吗?”

“没有。”靳笙拿起玉简翻身打算查看。

云寄书把玉简抢过来抛到窗台,好笑地说:“上次跟我发脾气,说是为我卖命还人情,我看分明是你自己乐在其中。”

“是吗?可能是你俸禄发的高吧。”靳笙一本正经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