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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在嘴里的花枝突然被咬下一口碎末。
卫昭仪呸呸呸的同时,又听到段西湘的声音响起。
一如既往,宛似琴于匣中鸣奏,和于筝动。
他听到段西湘在说:“你又想对我说什么?”
那还真是头一回,卫昭仪在段西湘的嘴里,没有听到这位帝王自称“朕”。
可国师的话语言犹在耳,又徐徐继续:“你有你想完就之事,我若要劝你,是辜负你我多年相识相知。可我若不劝你……我所做之事,恐怕要令你失望。”
卫昭仪半分吃醋的想法都没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完就之事意味了什么,国师想做的又是什么。
那句“恐怕”之后的字字语调,皆没有半分恐惧。
轻得仿佛不过是陈述而已。
段西湘说:“何必。”
国师却道:“该说这两字的人,应是我,而不是你。”
“你我相识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彼此皆是心知肚明,”国师说,“可你我终究亦有不同的地方。你会心软,你有弱点,你生了软肋,就有了逆鳞。”
顿了顿,国师最后几字的声音忽而变得轻薄寡淡,似无端被抹去了所有情绪。
他说——“而我没有。”
第75章 大结局(一)
剧情就是那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
究竟是宫斗还是破案,是斗绿茶还是打反派,卫昭仪已经分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一头拱在窗户底下,耳边是国师字句真心和陛下的谈心,每一句都刺痛了他的心。
卫昭仪:我本可以不吃醋,但越想越气。
国师大人和他是不一样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陛下过往的人生里,一桩也没有他的份。
国师能引经据典,用无数个“从前”或“曾经”来作为砝码与之交流。
卫昭仪却没有任何一件拿得出手的“过去”。
他和段西湘的所有交心,都是说,过去的事,不必追忆。
可真正令人失落的不是过去的事追之无用。
而是追忆起来才发现,太过久远的过去,他们彼此根本没有任何能追忆的东西。
国师能说,多年前,你我曾泛舟湖上,曾言语什么。
他却没有这份可以追忆的过去。
卫昭仪忽然发现。
他和段西湘,从没有过什么可称之为回忆的以前。
他们一路走来,相识得太快,喜欢也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