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迟摸摸他头发,“你也不希望爸爸总是打妈妈对不对?”
满满点点头。
“我们在保护你们,你相信吗?”
满满眨着眼。
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有点黑,身上穿着校服,左胸印了一行学校的名字。
他手上常常有伤口,指腹被磨得粗粝,他能跑得很快,帮家里做绝大多数的活,他懂得保护家人,能判断是非对错。
可是他才十岁,好像已经背负一个既定的命运。
戚雨迟没有想过能从满满这里听到什么,可是满满望着他,认真地问:“哥哥你也是学生吗?”
“对,我是大学生。”戚雨迟说。
“我也能读大学吗?”满满揪着自己衣摆,这个年纪的男生不是很能站得住,他身子有些摇晃,头低着,眼睛却向上看。
“当然可以,只要努力学习你就可以,”戚雨迟给他拉了拉校服的衣领。
“昨天晚上害怕吗?”谢月野问。
满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神纠结地看了眼他们,又盯着脚下的地,摆了摆脑袋。
片刻之后他肩膀耸了耸,抬起手在眼皮上搓了一下。
“我、我……”满满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他的声音很小孩儿,处在那种不太能控制自己音色的阶段,脆生生的。
戚雨迟浑身上下摸了一通没找到纸巾,还是从谢月野那里接过一张,满满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想说话但是被哽咽在喉咙里,最后只做了个口型。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