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搬弄着桌椅,笑道:“这个简单,明儿一早我就贴个招人的告示,又不急于这几日开张,你快回宫吧,接下来的事就不劳你了。”
殊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此,便留下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守到明日清早。
清早有陈呦鸣接应,晚娘不至于忙不过来。
安排好一切,殊丽带着车夫和其余侍卫回了宫,一进尚衣监的庭院,就被木桃扑住了。
“我舍不得晚姑姑,呜呜呜——”
“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说,晚娘是去宫外享福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
殊丽还想再宽慰几句,可胸口忽然传来酸胀感,没忍住,弯腰干呕起来。
木桃吓了一跳,忙扶住她,“姑姑可是着凉了?我去给你熬姜汤。”
说着,小丫头就颠颠跑进灶房。
殊丽捂着胸口走进屋子,眼中晦暗,忽然想到这个月没有按时来月事。
她月事一向很准,不该有又推迟又干呕的情况出现,除非
意识到什么,她颓然坐在圈椅上,环臂抱住自己。月事推迟多日,她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来了。
真的是虚假的柔情冲昏了头脑,忘记去要一碗避子汤。
别说是皇室,就是士族大家,在主母、良妾进门前,婢女都不可以怀上家主或少爷的子嗣,何况是森森宫阙。
宫婢怀皇子是大忌,就算陈述白宠爱她,也挡不住朝中的冷刀冷箭,百官是不会允许她先诞下皇子的,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两个拦路虎,怎会轻易让她诞下孩子。
再说,她不想怀上陈述白的孩子。
烦闷和纠结排山倒海而来,压得她愈发难受,捂嘴干呕。
暗中打掉,无疑是最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