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史望着一侧还未醒来的男人,回忆道:“当初在年前,皇后娘娘寿辰那日,鸩酒就该送到他手上。”
月书伸手探宋希庭鼻息,怔怔道:“那他为什么没死?”
“他能有今日,多亏田先生心有不忍。”刘长史递给月书一杯水,无奈笑道,“田先生那是连我也瞒着,却早让宫里的人做好万全准备,有心留他一命。”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月书喝完一杯水,眼里终于有泪了,她信得过刘长史的人品,此刻心里确实难受,哭着哭着扑到他怀里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刘长史哄道:“不哭,殿下在凉州,许久未见,想必他会饶恕你的罪过。”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月书就想起了路上惨死的温掌事。
“真的吗?”
刘长史笑道:“应该罢。”
“我能半路下车?”
温温笑着的男人掀开帘子,只见地平线上已经有了一座城的轮廓。
凉州路三卫一所,南及安定堡,西到羌庙,北至长城,一路咽喉之地均建站堡,北隔蒙古南绝诸番,险要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到了卫城,差不多就到了边境,月书要是半路下车,怕是走不回去便让漫漫风沙吹成人干了。
望着窗外干燥的景色,面色苍白的少女闭眼,似是认命道:“我们要在这里长住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