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落在齐修远眼里是羞辱,落在牧原白眼里是惊喜。

她说:“是我让他回的。”

牧原白立刻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回的。”

他怎么肯让她担罪。

齐修远拉过卿如安,看着牧原白不再有往日的温和:“朕记得给你下过旨,无诏不得回京,边远侯这是违抗圣令啊。”

牧原白跪下,话还未说出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御林军统帅出现在楼上。

卿如安拉着齐修远的衣服,拼命摇头:“不要,你放他走,我不见他了,以后都不见了,你放他走。”

牧原白看向她,犹如被抛弃的小孩,刹那带他回到十岁那年,风雪交加的滋州城里,他像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宿在路边。

“你不要我了?”

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害怕,死死看着卿如安,看着她摇头,一边咳一边流泪,“不要了,都不要了。”

殊不知,她越像这样被揪着软肋越让齐修远愤怒,“御林军何在?”

楼下齐声应答,齐修远咬牙切齿地说:“边远侯无诏返京,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牧原白被押走时没有反抗,因为他看到卿如安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摇头。

福祥宫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卿如安泣不成声,齐修远看着她,心里也不痛快,“朕是不是说过,若他敢贸然回京,朕让他死无全尸,你为何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