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毛毛的,我嘴角能扯到鱼尾纹那里去,江岸这个包袱重的,到这个份上才给我漏了点我爱听的声音。
江岸这一年搂搂抱抱没少吃我豆腐,啊不是,我没少吃他豆腐,但他从来不碰那里,我知道,他有阴影,他也怕我有阴影。
他太不了解我了,我都可以为爱做0,我还有什么不可以。
算了,其实我也有私心,只怪江岸每次到最后一步都会露出挥之不去的伤感,他对我很疼惜,而我很享受。
网上有传闻,得到了的就不是最好的,鸡腿啃多了它就会忽然不香了,我不怀疑江岸爱我,但我怀疑我有没有本事让江岸一直爱我,所以我就多养养吧,我还年轻,不着急,把他熬老了,他就会守着我不放了。
我拿着方娜给我的房卡进了门,锁门趴在客厅的羊毛毯上,在那里认真揪着羊毛。
“宝宝,话讲了是要负责的。”
我还不知道这个吗?
“我一直挺负责的,要是你有了就我来养。”
江岸气笑了,我在想他的表情。
“听到了门卡的声音,你回酒店了?”
“嗯,刚进来。”
原本兴高采烈地在周围订了评分较高的餐馆,想着考完了就学高中生和江岸在外边野一下,还特意用自己之前存的钱续订了酒店。
“你回酒店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方娜来大姨妈了,疼得厉害,就先住下了。”
我对不起方娜,虽然她看起来也不太像个会疼的人,但谁说的上哪,高冷的人可能容易宫寒。
江岸有些沉默,我适时掐断话题,对于其实对女人一丁点不了解的江岸来说,我并不想他学着去探究俗世中的诸多奥秘。
“对了,我要把方娜的手机还回去了,她可能要百度一下止痛方法,我等下用我的给你打好不好,哎呀,我的也没电了,那我先充电,充电的时候我去洗澡,然后晚饭过后给你打过去。”
江岸笑着说好,我突然想起来,问他:“不对,你那边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了,我不打了,你忙来忙去的,我等你空闲了我再打,反正我的世界里没有白天黑夜。”
“给我好好睡觉,不准晚上熬夜,也不要睡到日上三竿,要按时吃三餐知道吗?”
我撇撇嘴,把羊毛掐在指尖吹跑。
“甩下糟糠之妻跑去跨国旅行,还说什么好好吃饭,你是江世美吗?小心一会热搜给你爆了。”
“你想去哪里玩,我回来陪你。”
“我就想在卧室里玩,你陪吗?”
羊毛毯被我撕出一个小坑,没关系,现在我这间房子还处于江岸承包时期,损坏物品可以挂他账。
“嗯,陪,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只要你想玩,我可以一年不出那个屋子。”
“算了吧,我还是个孩子,有点承受不来。”
江岸扳回一局,高兴了,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为什么会经常因为斗嘴占便宜而窃喜,还没我成熟。
“刚刚看到隔壁叫餐了,好香啊,你在西雅图第一餐吃的什么好吃的?”
“…咖啡吐司,没你做的好吃。”
我咧嘴一笑,用小黄人的语速做了点听起来就不靠谱的保证和训诫,江岸无奈叹气,我冲着话筒远程亲了他满脸口水,害怕侵犯到方娜手机,我还离的挺远,嘴都给嘬红了,最后在水灾里拖拖拉拉结束了这通电话。
我挂了电话扔在一边,背靠在沙发上静静想。
我在江岸身上碰过的东西他绝不会破坏掉,他的手表被我拧乱了,中国和西雅图有15个小时的时差,凌晨一点方杰也不会在他房里做活体闹钟,所以说,江岸在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在我张口问他时间的时候就不假思索地说出北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