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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秋面无人色,却是颔首道:“纵使是游街、凌迟、车裂,我亦欣然受之。”

“我会在你游街之时,扒光你的衣衫,将你安置于一木驴之上,任由百姓围观,你的名声将不复存在,游街之后,我会请一经验老道的酷吏将你凌迟,保证你露出一身的白骨却气息犹在,而后,我会趁着你还剩一口气,将你车裂,最末,我会将你挫骨扬灰,教你死后不得安息,更不准你家人为你烧纸钱。你将会成为一只孤魂野鬼,无处可去。”傅北时极尽恶毒之言,又一字一顿地道,“你当真能欣然受之?”

“我……”年知秋的身体不可控制地战栗着,“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便能欣然受之。全数是我的过错,理当由我负责。”

傅北时咬牙切齿地道:“负责?”你能负责治好我的断袖之癖么?你能负责让我对年知夏忘情么?

年知秋发问道:“叔叔想要我如何负责?”

“你如何负责得起?”即使你变作男子,你都负责不起,因为你不是年知夏。

但仔细想想,年知夏未曾引诱过他,从头到尾俱是他一厢情愿。

他现下对于年知秋的刻薄不过是迁怒而已。

年知秋不说话了,垂下首,露出了一截白腻的后颈。

这后颈的白腻不输年知夏,但对傅北时来说,却与路人甲乙丙丁的后颈没有任何差别。

年知秋猛然抬起首来,直视傅北时的双目:“我……我确实负责不起,但是大错业已铸成,我所能做到的只有修正。”

“修正?谈何容易?”兄长若能原谅年知秋与年知夏,同意年知秋与年知夏互换,便会容易些。

待回了京城,他得先去同年知夏谈谈,以确定兄长究竟知道多少。

傅北时盯紧了年知秋,不再作声。

年知秋被傅北时盯得心惊肉跳,不服输地不肯收回视线,反而与傅北时对峙。

傅北时似笑非笑地道:“你想激怒我么?”

年知秋矢口否认:“不敢,我想求叔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