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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秦禾低声吟唱:

“悲风徽行轨。倾云结流霭。振策指灵丘。驾言从此逝。”

她垂着眸,手指在弦丝间转折,曲调绵连,压棺而奏。

“重阜何崔嵬。玄庐窜其间。磅礴立四极。穹隆放苍天。”

弦乐哀而凄,悲而郁,入耳入心,却教人伤心断肠。

“侧听阴沟涌。卧观天井悬。圹宵何寥廓。大暮安可晨。”

棺身的震动开始变轻,随着秦禾阵阵拨弦与歌咏,正逐渐平息。

“人往有返岁。我行无归年。昔居四民宅。今托万鬼邻。”2

棺身归于静止。

秦禾的指尖在“琴弦”上一滑,余音旷远。

唐起惊愕不已,双目不转的看着她。

秦禾缓了缓,待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定,她才松一口气似的直起身。

“你唱的,是什么?”

秦禾眼睛盯着棺木:“挽歌。”

唐起一时有点反应不及:“挽歌?”

秦禾以为他没听懂:“丧家之乐。”

“哀乐?”

“不然你以为,这种时候,我能弹个什么曲儿?”确保棺材里的东西老实了,秦禾方才抬眼看向他,“给你助兴吗?”

唐起被噎了一下:“不是,你这根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