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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了她之初问的那句:“您陪我吗?”

万千怨煞化作刀锋,切入贞观体内,他来不及,更躲不开,只能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全部应承下来,陪她同归于尽。

他还要继续守在这里,画地为牢,结阵为笼,困住她,看住她,不让她出去祸乱人间。

向盈当然知道贞观的意图,所以她才会问:“您能陪我多久呢?”

贞观死后,仅仅留一丝残存的执念,早晚会散,能困住她多久呢?百年?千年?总会有个头,她却要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贞观不会一直陪着她。

到那时,得多孤单呐?

也罢,贞观能陪多久,她就安生多久。

再往后,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向盈苟延残喘,恶鬼一样往贞观面前爬。

怨气化作的风刀霜剑割在贞观身上,白衣渐渐被鲜血洇红,他担下这份千刀万剐的剧痛,手里死死攥着那把弦丝,绞进向盈的身体,剐入她的生魂。

那些殄文如附骨之蛆,嵌在向盈的骨血和魂魄,贞观根本剐不走,也无法消弭。

向盈在咒怨中翻来覆去,不死不生,好在,贞观的弦能绞杀她,她因此又悲又喜,爬到贞观跟前,抓住他染血的袍摆:“我其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我谢谢师父。”

贞观脸色煞白,薄唇翕张:“唐虞说,疠疫之气的源头,是沅水。”

向盈哼笑了一声,事到如今,没什么是她不敢承认的:“是啊。”

“你……”

“这不就是因果报应吗?!”向盈承受住一波又一波剧烈的绞痛,抽搐间,整个人蜷缩起来,“大端王朝就是以整个沅水的七条支流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