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打听,王海直言道:“是遇上了山匪。不过老爷得一武人相救,只是腰背上被划开一道小口子。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过上两三天便能下地了。”

——“哎哟哟,这贼人世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上了山匪?”

——“王海,知道你家老爷是在哪一处碰上的不?我有亲戚是走商,若是有个准,我好去报信。”

王海摇摇头,“老爷没说清。不过明儿人醒了,我帮着您问问,一定早叫您知道。”

来上工的不过七八个,议论声却有四五十人的热闹气,幸亏这些人更衣上工后便老实许多。

有庆母和钱、马婶子在此处招呼引着,这一天的生意总算没有出错。

天色昏黑的时候,庆脆脆便来了

她面上客套地同众人说话,不过眉眼之间隐带忧色。

“王二家的,莫难过。老话说,花钱消灾。王二麻子身上的银子没了,但是命还在。人活着,多少银子都赚得来。”

“对,对,对,这话顺耳。王二媳妇,要是生意调转不开,这几天的上工钱就不急着开,大不了咱们几个陪着多辛苦上几天,等再一茬的货下架卖了,一并结算。”

“哎,赵三家的,你这话倒是不错。难得见你不抠门。”

众人哈哈哈笑。

庆脆脆看一眼那个被众人闹笑的妇人,心底都是感动。

她没想到这些妇人竟能说出推迟发工钱的话。

丈夫临睡过去之前都说了,海货顺利出手收银,只是归途遭到山匪强盗。

明面上的两百两银票都没了,但是被他缝在贴心口内衬的剩余八百两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