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做后话了。

庆脆脆听了半晌,正欲转身,却见跟在钱婶子身旁的一个人扭头看了过来,先是愣下,而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来。

庆脆脆点点头,示意她认真些。

瞧着她转过头,庆脆脆扭身,就见自己正巧站在门当口,丈夫正和柳大收整地方预备着接应海货了。

大日头,又是在做体力活,两人都是光膀子的吊衫。

她想了想,收海货的地方还是另外搭一面隔断吧。不然上工的人里若是有未出嫁的闺女,瞧着两个男人大膀子也尴尬。

其实村里乡下没那么讲究,农忙的时候谁家没个光膀子出力气的汉子?不过未免传出有伤风化的闲言碎语,还是预备着比较好些。

正出神想着呢,外边一阵清脆的摇铃铛声音。

这是骡车到了。

庆脆脆寻了一条缚带,冲里间钱婶子喊道:“钱婶子,货到了,预备着上工了。”

钱婶子‘哎’一声,赶快招呼手底下的人快些。

可不得快些,海货一上来,最是鲜活。

铺子里收回去宰杀、过头洗、再入筐,走山道这许久,有些早发臭了。

若是不加紧些,糟蹋得越多越不能用,这生意本钱就浪费了。

这是钱婶子头一日做管事娘子,心里早就成算,依旧还是紧张。

从第一筐海货进院子,她就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一直到这一批的全都分出去定了章程,匆匆喝了一口茶水,拽了矮墩子就往大盆跟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