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着合适的用具,庆脆脆直接伸手将地上的灰堆扒拉开,看着地上的一团团黑色,皱紧眉头。

入手粘稠,气味和空气中残留的味道一般无二。

外边有人声吆喝,庆脆脆见是丈夫、郑大江两人正满头大汗地挑着水来,于是喊人过来。

王二麻子看她指尖的那点黑,不知是什么意思。

郑大江却像是想起什么,正要开口,庆脆脆拦住他话音,轻轻摇头。

大火一过,这一处地方就是开阔地。

眼下村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距离后山溪谷近,挑水的人家很多,且十来个佃户在。

她低声道:“我闻着像是桐油。”

郑大江对上她视线,点点头,“肯定是。这东西我参军剿水匪时候经常用,味道错不了。怪道我先前觉得这火邪性呢。”

三人心知这一场火绝非天灾,而是人祸。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暗中捣鬼呢?

——

一共还有近百五十坛酒水,自然不能轻易开坛启用。

家里骡车上架,前后跑了大半天终于将这地方腾空。

烧不动的,类大缸、陶土盆还能用。

秦家、庆母、小芬娘等,各户人家能出力的出力,出人搬挪的搬挪。

损了两间竹舍,幸亏当时工坊盖得大,左进的砖瓦屋子倒是成了存酒的好去处。